嗨,四年多不見,我回來了。

2005年的二月我停掉了我在無名的部落格,不再發表新文章。我開始把心力放在結束我的論文,還有整理這麼多年累積的臨床病例資料。我來不及思考回到故鄉該做什麼或是能做什麼,我一心只求能夠順利地告別這姑且可稱為我第二故鄉的瑞士。2007年的春天,我終於把學業以及臨床工作結束並且回到了台灣,38歲的我,雙手空空好比剛畢業的實習醫師,沒房,沒車,連病人在哪都不知道;而我卻又並不是真的菜鳥醫師,可以用愚昧的熱血與超人的堅持來博取病人或是同儕的寬恕與讚美,我開始被期待要交出對等於我頭銜的作業,否則就該被亂箭射死或應羞赧地切腹那般。

很快地兩年一轉眼已然過去,在這當中,我回到母校幫大學部的學生上課帶實驗,每週騰出半天在教學醫院指導年輕醫師,我也受邀去公會或學會裡做些演講,當然更多的時間則必須與診所我親愛的患者們溝通。在不同的身分中轉換,我汲汲尋求最理想的組合,一些人認為我調適的不錯,卻有更多的人期待我更上層樓或是再多出些力,而我該走的道路在哪,在這些多頭馬車拉扯下我只見到塵飛馬亂,而所謂“不惑”的境界卻似乎離逼近四十的我越來越遠。

日前老友kw轉來一位曾留學荷蘭的年輕女設計師Mina Wu(吳明倫)在日本自殺身亡的消息。2003年的時候,kw跟我在椰林bbs開創了“歐洲europe”板,在ptt還不流行的也沒有多少Blog的時代裡,那兒曾是眾多台灣留歐學生的交流重鎮。每天有許多來自歐洲各地的生活訊息或是八卦在那裡交換分享著,一些離家百哩年輕而寂寞的靈魂在那裡舔舐著四處衝撞的傷口、互相撫慰做客異鄉的挫折與無奈。而對故鄉的思念有時更轉換成為恨鐵不成鋼的期許,在那個年頭,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,綠的、藍的、紫的,紅的,百 花 齊 放。而Mina Wu就是其中最早的一員,她的文章可以回溯到開板最早的2003年。那時她已經在荷蘭求學,經常分享著敏銳的在地觀察與生動有趣的小故事。我已經不是很記得身為板主的我到底有沒有跟她直接的交談過,但相信文字的往返卻一定不少。悼念Mina,革少的拔根一文寫到了我心坎,所以現在我不想多談Mina之早逝給我或是kw這票中年老賊的衝擊,只是,我知道,它促成了我決定了一件事。

我決定重新開始書寫,用我不再敏銳的感官去體會我所看到的,觸到的,嗅到的東西,然後試著簡單地記錄下來。我猜它們將不會再是高調的評論,而我也不想再揣測比手指尖端更多一吋之遙的未來。或許就這樣的持續下去,十年之後(如果我能寫到那時的話),到時已經50歲半百的我就算無法知天命,但將有所憑藉去清楚地緬懷我曾經有過的更年期吧。

okay, cy reloade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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